道君 !
这边正在谈北州的事,这里就跑来说北州出事了,龙、孟二人皆惊诧。
孟宣立问:“出什么事了?”
易舒看了他一眼,没理会,继续面对自己师傅禀报道:“北州邵登云连同天玉门大肆抄杀朝廷派去的官员,北州各地突然同时动手,事先毫无征兆,朝廷派往北州的官员几乎无一幸免,几乎全部当场被杀!”
龙、孟二人惊的同时站起,龙休怒喝:“大胆!猖狂!这是要造反吗?”
易舒道:“他们师出有名,手握朝廷查证的贪污之类的罪证,邵登云以涉及面太广、触目惊心、不杀不足以平民愤、防范罪犯逃脱之名火速动手了,有天玉门配合,毫无阻力,各方甚至来不及反应。邵登云出兵血洗北州官场后,已直接任命暂代官员,理由是防范北州动乱。”
龙休惊疑不定,“朝廷查证的罪状怎么会在邵登云手上?”
易舒:“此事不清楚。”
龙休面露狰狞道:“紫金洞的吃相未免太难看!”
孟宣:“是不是紫金洞,只怕还得另说。”
“嗯?”龙休回头看向他,似有不解。
孟宣问易舒,“你刚才说,朝廷任命的北州官员几乎无一幸免,都遭了邵登云的毒手?”
易舒:“是这样。”
孟宣对龙休冷笑道:“听见了吧,无一幸免,那边的官员有不少和紫金洞那边也是牵扯不清的,紫金洞不可能冒然动手,是谁在搞事,还用我提醒吗?”
龙休狞声道:“牛有道!”
孟宣:“他在告诉天下人,北州也是完完全全掌控在他手上的地盘,那小王八蛋早就该弄死他才对!”
……
燕国皇宫,逍遥宫长老席遥、紫金洞长老申报春、灵剑山长老骆名剑联袂横闯皇宫大内,无人敢拦。
商建雄正与宠妃阿雀在亭台楼阁中卿卿我我,三位长老突然闯来,惊的坐在商建雄大腿上的阿雀赶紧起身站起。
“陛下还真是好雅兴!”席遥冷笑。
商建雄也站了起来,挥手示意了一下,阿雀等人赶紧退下了。
之后,商建雄方问道:“三位长老何故如此怒气冲冲?”
申报春沉声道:“陛下不会不知道北州的事吧?”
商建雄:“知道又怎样?”
申报春怒了,“北州出那么大的事,陛下还有闲情雅致把玩美色?”
商建雄与之争锋相对:“不用这闲情雅致,寡人又能怎样?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这事背后牵涉到紫金洞的人,紫金洞在搞事,寡人敢怎样?”
申报春左右看了看席遥和骆名剑,道:“我再说一遍,这事绝不是紫金洞干的。”
商建雄掷地有声道:“牛有道难道不是紫金洞的人吗?申长老千万别说这事和牛有道也没关系,瞎子都能看出牛有道才是背后的主谋!”
申报春绷着个脸,被堵的没话说。
这里面的关系,来者清楚,可他们关心的是另一件事,骆名剑道:“朝廷查证的北州官员罪状为何会落在邵登云的手里?这么多官员的罪证,怎么会集中落在了邵登云的手上?”
有些事他们要弄清楚,三大派担心朝廷这边和牛有道有勾结。
商建雄叹道:“此事是下面人办事不利,罪状查明后,本是要集中送往京城的,谁知途中遭遇劫匪,北州驻军闻讯赶去剿匪,抓获匪徒的同时,也让那批罪证落在了他们的手中,事态因此而失控!”
申报春沉声道:“你好好的,去查北州的官员作甚?而且是全面清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何道理?”
商建雄慷慨激昂道:“北州已不在朝廷的控制中,唯一能对北州相关势力产生一点掣肘作用的,也只有那些朝廷任命的地方官员,起码也能充当朝廷的耳目。说那些官员会绝对对朝廷忠心耿耿,这话说出来你们信吗?朝廷必须要把他们的罪证查清捏在手里,谁敢做墙头草,朝廷就让他身败名裂!若非出了意外,这样做,有错吗?”
三位长老皱眉,对方的解释完全合情合理,还真挑不出什么错来。
玩这一套,法力高深也没用,他们比起商建雄来,差远了!
待把三人打发走了,大总管田雨凑近了商建雄身边,低声道:“陛下,高大人来了。”
“嗯。”商建雄偏头示意了一下。
不一会儿,高见成快步来到,见礼后,问道:“陛下,听说那三位坐镇的过来了,没出什么事吧?”
他也担心计划出什么漏洞,听到风声后,立刻赶了过来打探。
商建雄:“已经打发走了,他们又能怎样?倒是北州那边,没想到他们还真敢动手啊!”
对他来说,之前那样安排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高见成笑道:“是好事,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回,牛有道至少是把紫金洞内部的一些人给得罪了。长此以往,矛盾累积,总有爆发的那一天。”
商建雄颔首,眯眼道:“希望这次能闹起来。”
……
断人财路,北州的所作所为的确是激怒了某些人,断了某些人每年来自北州那边的油水,能高兴才怪了。
紫金洞相关人员愤怒的声音吵的掌门宫临策难受,连严立脸上都挂不住了,北州那边官员孝敬的油水,也有他一份,牛有道把他罩的人也给弄死了,等于断了他一条财路。
议事大殿内一番嚷嚷后,以掌门宫临策为首,身在宗门的长老严立、元岸、傅君让、尹以德、莫灵雪,一起奔赴茅庐别院。
闻讯而出的牛有道哟了声,好笑道:“什么风把诸位给一起吹来了?”行礼后,伸手让大家里面请。
没人进去,就堵门口了,宫临策沉声问道:“牛长老,北州怎么回事?”
牛有道讶异,“北州?北州能有什么事?”
元岸怒道:“少在这里装糊涂,邵登云和天玉门联手血洗北州官场,你敢说你不知道?”
牛有道哦了声,“这事啊,我还当是什么大事让诸位兴师动众的,不就是杀了几个贪官污吏么,算不了什么事。”
元岸:“几个?那是几个吗?杀了多少,你心里没数?”
牛有道轻飘飘一句,“我这人乡野出身,打小被贪官污吏害惨了,只要有机会,有多少杀多少!”
莫灵雪:“那是朝廷任命的官员,轮不到你来擅自杀戮,若天下人都像你这般,整个燕国岂不是要大乱。”
牛有道一手扶剑,一手立起一根手指,“至少北州,我保证乱不起来,谁敢在北州捣乱试试看!”
尹以德道:“朝廷官员,自有律法惩处,凡事都有规矩,你身为紫金洞长老,身为管制大燕天下的一份子,理当维护规则,岂能妄为?”
牛有道奇了怪了,横眉竖眼道:“你们什么意思?杀几个贪官污吏,难道还杀错了不成?”
尹以德:“朝廷已经在查证他们的罪证,要惩处也该由朝廷来惩处,你介入此事算怎么回事?”
绷着一张脸的宫临策也出声了,“有些事也没必要藏着掖着绕圈子,自己人之间说清楚了也没关系,那些官员多少与三大派有牵涉,你这一杀,逍遥宫和灵剑山那边的意见很大,现在都冲我们这边来了,这事必须要给个交代!”
站在门旁的管芳仪等人瞅着这一幕,感觉一群人要围攻牛有道似的。
牛有道反问:“掌门想要什么交代?”
宫临策道:“这次的事,紫金洞可以压下去,但朝廷对北州后续官员的任命,你不许再干预。”
这意思牛有道懂了,各方要运作与自己有关联的官员赶去北州任命,把各自的利益再续上。
牛有道呵呵道:“大家这样围着我,我不答应怕是不行,行,我不干预。”
见他答应了,众人脸色稍霁,只要利益不受损,北州那些被杀的人,他们也不会在乎,为那些人跟牛有道在宗门闹个乱哄哄也没必要。再说了,牛有道好歹是紫金洞的长老,北州那边又师出有名,杀贪官污吏摆在台面上是没错的。
殊不知牛有道只是不跟他们硬碰而已,想再派人去北州,想的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保证去一个死一个,保证没人能在那位置上坐的长久,保证死到没人敢去为止。
严立对他不放心,提醒道:“牛长老,有邵登云和天玉门在,你也说了,北州乱不起来,那些朝廷官员牵涉到逍遥宫和灵剑山,你毕竟是紫金洞的一份子,以后凡事也要为宗门考虑,不能再乱来了。”
话中意思是,北州的军方和修行势力都是你的人,北州已在你的控制中,地方上那些官吏影响不了你对北州的控制,没必要跟他们过不去。
牛有道略挑眉,他哪是和北州地方官员过不去,他是要逼天玉门递投名状、站队表态。
当然,其中真相他不会说出来,反问一句,“严长老在教训我?”
严立:“我是好心提醒你?”
牛有道瞬间翻脸,“提醒什么?别跟我扯什么逍遥宫和灵剑山,我压根就没想动他们的人,也不想在北州搞这事。是之前有人跟我过不去,非要找老子麻烦,当老子是泥捏的不成?”
众人脸色一沉,这厮分明是在说,不是搞外人,而是在搞紫金洞之前找他麻烦的人,在还以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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