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渣男死对头 !
沈鸾的心狠狠一跳,抿着嘴在桌边坐下。
林婵月心里不忍,看了萧然一眼,示意他语气委婉一些。
萧然十分无辜,他还不够委婉?他都铺垫这么多了。
“阿鸾你别急,其实也还不是太严重,没事儿的。”
萧然也不拖沓,直说了,“祗族进犯,之前一直压着消息,昨日刚有军情传来,祗族破了边塞一座城,朝廷正在商议,派人前去抵御。”
沈鸾只觉得眼前一黑,最坏的情况果然出现了。
“为何……祗族进犯会如此顺利?之前不是已经派人驻扎防御,难道国朝的将士真的不敌外族蛮子?”
“两军交战,左右胜败的因素很多,只是如今的境况,国朝受不住败仗,所以皇上隐隐有让秦戈出征的意思,他这阵子也在忙这件事。”
沈鸾双手交握着,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变得冷静一些。
“又要……出征吗?”
沈鸾是亲眼见过战争的残酷,她见到的可能只是十分之一,与外族交战一定更加惨烈。
所以出征在她这里,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词汇,它会具象到鲜血、死亡……让人不寒而栗。
刀剑无眼,秦戈在军营中向来身先士卒,如此才能服众,才能得到大家的拥戴,可他的危险性便成倍增长,稍有不慎就会……
沈鸾脸上血色全无,林婵月心疼地搂着她的肩膀,“阿鸾,我知道你不好受,这件事儿还没定下,皇上只是有这个意思,也许再过两日又传来捷报了呢?”
沈鸾苦笑,“哪儿有那么容易。”
要真如此,也不会让秦戈忙得连见自己的时间都没有,如果可能,他一定不会想让别人来告诉自己这件事。
“所以,他最迟可能什么时候离开?”
萧然沉吟片刻,“不会太迟,半个月内必要动身。”
沈鸾闭上眼睛,抓在桌边的手微微颤动,“我知道了,多谢你们来这一趟。”
“阿鸾……”
沈鸾朝林婵月勉强地笑笑,“我没事,这种事情也不是我不愿意就能有用的,半个月……我得想想我还能做什么……”
她不是不焦虑,只是都这个节骨眼了,她得强迫自己把焦虑的情绪压下去,她没时间焦虑。
萧然拉着林婵月离开沈家,站在府外,萧然心生感叹,“我一直知道沈鸾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却还是一次又一次被她的震惊到,寻常女子遇到这种事情,恐怕只剩下不知所措,她却还想着能不能做点什么。”
“所以她才是沈鸾。”
林婵月语气里有着丝丝骄傲,“所以,咱们也得跟她学一学,你的手臂一定还会有起色。”
萧然:“……”
他张口想说话,却被林婵月给打断,“你不要总说不可能,苏大夫说了,情况比之前是在好转,虽然只有一点点,但那也有希望。”
“……我知道了。”
萧然朝她感激地笑笑,“多亏了你每日替我按摩穴位。”
林婵月不知怎么的不大愿意提起这事儿,拉了拉萧然的衣袖,“先回去吧,我明日再来阿鸾这里,看有没有我可以帮得上的地方。”
……
萧然和林婵月走后,沈鸾独自在屋子里默默坐了许久。
她发现她能做的,不多。
就连替秦戈收拾行囊都轮不到她,他们还没有成亲。
半个月,他们成亲的日子在两个月后,那会儿秦戈应该已经赶赴战场,离晏城千里之外。
沈鸾忽然站起来,从锁着的柜子里抱出一只大箱子。
打开铜锁,里面是厚厚一摞,各种文书。
这是她的全部身家,是她一点一点累积到现在,引以为傲的底气。
“能做点什么呢。”
沈鸾懊丧地垂着耳朵,她为什么就只会赚钱?她为什么就不能会点别的?她就连拿着这些钱都想不出该如何才能帮一帮秦戈!
沈鸾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然后睁大了眼睛,对,她不会,可是有人会!
沈鸾抱起箱子就往外面跑。
沈文韶回到沈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走到院子外面沈文韶看到了钟宁,不由地往屋子里看。
一旁的小厮走过来说,“三姑娘在屋子里等您,已经等了好几个时辰,让她先回去也不肯。”
沈文韶眉头皱起,“晚饭吃了吗?”
“没,三姑娘说不饿。”
“让人把晚饭拿来我这里。”
沈文韶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轻轻推开门,里面安安静静。
转过屏风,只见沈鸾坐在窗边自己常坐的椅子上,趴在一只箱子上歪着脑袋,似是睡熟了。
她身后长发散在肩头,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脸颊被压得嘟起来,姿势有些别扭,不是真的困了累了恐怕都睡不着。
沈文韶有些不舍得吵醒她,不过她这个姿势时间长了肯定会浑身酸疼。
“阿鸾。”
沈文韶轻轻唤了一声,沈鸾睫羽微微颤动,迷迷糊糊地抬起脑袋,半边脸被自己的手背压出了印子。
“哥哥回来了?”
沈鸾揉了揉眼睛,眼里布着好些血丝。
“不要用手揉眼睛,眼睛会坏的。”
沈文韶走过去,从下人手里接过温热的湿布给她擦脸。
沈鸾一动不动,微微仰着头,任由沈文韶给自己擦,小时候她玩的一脸脏兮兮,哥哥就会这样给她擦干净。
沈文韶的手慢慢地停住,抿了抿嘴,将湿布放下。
“找我有事?听说等了很久?不会回你院子等着吗?”
沈鸾清醒了一些,记起自己是干什么来了,立刻抱住箱子,“哥,我能求你帮我一件事儿吗?”
沈文韶看了一眼那个箱子,他极好的记忆力让他记得这个箱子,这是沈鸾用来装书契的,她之前喝醉了酒还特意拿出来给他献宝,嘚瑟的仿佛坐拥一座金山一样。
“晚上没吃东西?先吃饭,有什么事儿吃完饭再说。”
“哥,我很急的……”
“那也先吃饭,想让我帮忙就得按我说的做。”
沈鸾鼓起脸颊,哥哥的脾性说一不二,她只能委委屈屈地放下箱子,宛若一只河豚过去桌子旁边坐下。
沈文韶让人将饭菜摆上桌,余光瞥见沈鸾的表情,看她扁着嘴的样子又觉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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