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娇记事 !
这一晚,对季清宁而言不是一般的煎熬,她长这么大,哪怕是遭遇车祸,也没有这么真实的感觉到疼过啊,更多的还是麻烦,要什么没什么。
一整晚几乎就没怎么合眼,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了一夜的呆。
天亮之后,季清宁扛不住,才睡熟过去。
她睡着没一会儿,温玹就醒了,他一坐起来,打地铺的小丫鬟就把眼睛睁开了。
眼神透着哀怨。
姑娘烙了一夜的饼,动静大的她睡不着,要能帮上忙就算了,只能看干着,好不容易等姑娘睡着了,她也能睡会儿了,天问公子又醒了,一点动静她都知道,她好羡慕姑娘的心大。
男子醒来,见季清宁睡的熟,和往常一样,跳窗就出去了。
陈杳在树上睡了一夜,男子出来,他眼睛一睁,就从树上跳下,道,“爷昨晚没睡好吧?”
“睡的很好。”
甚至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好。
陈杳,“……。”
怎么可能呢?
昨晚季大少爷起夜了四次,第三四回屋的时候,气的捶墙,他待在树上都知道,爷待在屋子里竟然没被吵到?
男子随口一答,然后觉得不对劲,道,“为何这么问?”
陈杳回道,“季大少爷病的似乎很重,起夜四回,我以为他会吵到爷您休息。”
男子面具下,眉头打了个结,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他恍惚想起昨天睡觉时的异样,眼皮格外的沉,控制不住的想睡觉,现在想来,定是给他下药了。
这是怕打扰他睡觉才给他下的药吗?
倒是心细如尘。
这年头为别人考虑的不多了,尤其还是在受压迫的情况下,除非是天性纯善。
这边男子内心还有那么点感动,那边季清宁醒来后,看着空荡荡的小榻,轻呼一口气,“总算是走了。”
没走他什么也不知道啊,姑娘的药效果不是一般的强,远不是灵台寺那边的游方郎中卖的能比的。
小丫鬟有点担心,“他要知道姑娘嫌他碍事给他下药,肯定会气坏。”
季清宁捂着肚子,气闷道,“他擅闯我的地盘,我没把他送去见官就算不错了,还怕他气不气坏?”
在他气坏之前,她就先气死了。
不过她也没本事把人送去见官,能随随便便就出手两万两,身边还跟着那么多的高手,重要的是他还揍过温玹,还能全身而退,这样的人,送官能把他怎么样,别反过来把没权没势的她给关了才好。
小丫鬟去煎药端来,季清宁喝了一碗,这一晚见效快多了,不到一刻钟,肚子就没那么难受了。
这两天,她都不用想出门的事了。
再说温玹,回隔壁院洗漱,然后练武,浑身湿透歇了会儿泡个澡,等吃完早饭,皇上就派人来找他拿玉佩了。
温玹准备进宫,传话暗卫道,“三少爷把玉佩交给我就成了。”
温玹看着暗卫道,“皇上难不成还怕我进宫?”
别说……
皇上就是怕他进宫才特意叮嘱他拿玉佩就成了。
只是温三少爷执意要进宫,他一个小小暗卫也阻拦不了。
温玹昨天忙了那么一通,就是为了今天进宫,他把那块蟠龙玉佩系在腰上,骑马直奔皇宫。
这块蟠龙玉佩本来是大皇子的囊中之物,季清宁以五十两的优势抢到了手,又被他正大光明的夺了,如今被茂国公世子惦记上。
他的东西,一般人不敢打主意,但茂国公世子有太后撑腰,别人不敢,他一定会要到手。
这块玉佩质地是不错,不是好东西也送不到皇上跟前去,但比这块玉佩还要好的他还有好几块。
他不缺玉佩,他缺钱。
进宫后,温玹直奔御书房,看到他进来,皇上从来没这么头疼过,因为昨天和季大少爷联手坑了他两万多两银子,这小子一向记仇,才不管你是谁呢,他这个皇帝舅舅十有八九也不会例外。
不过坑外甥钱的感觉不要太爽,尤其带来的一连串的捐款,只要这批善款没人打主意,国库多少再挤出来一点儿,勉强够助西南百姓度过南关了。
温玹走上前,给皇上行礼,然后就道,“皇上金口玉言,哪有赏赐出去的东西还收回去的道理?”
要是能不收回,他这个皇上哪愿意把赏给外甥的东西再要回来的。
“茂国公世子捐款两万一千两,比你多,这玉佩理应归他,”皇上道。
这是太后的原话。
皇上当时是这么回的,“玹儿心高气傲,要这么说的话,他十有八九会再捐,这玉佩还是他的,何必折腾,朕另外嘉奖茂国公世子便是。”
太后不同意,“捐款补捐可以,但为了争夺第一补捐,比的就不是善心,而是争强好胜了,这玉佩归茂国公世子,但若还有谁一次捐超过两万一千两,那块玉佩哀家会让茂国公世子让出来。”
为了块玉佩捐两万一千两,太后都不想骂茂国公世子蠢,不过她也知道这不仅仅是块玉佩的事,更多的还是脸面,捐了也就捐了,大皇子没争到的脸面,他争到了也是好事。
皇上说完,见温玹不接话,他道,“你怎么没说继续捐?”
这可不是他的性子。
温玹瞅了皇上一眼,“心有余钱不足。”
皇上,“……。”
李公公憋笑憋的腮帮子疼。
从未见温三少爷这样说过话。
皇上把龙案上的茶盏端起来,道,“说话有文采多了,书院没白上,玉佩留下,赶紧去书院读书。”
温玹嘴角抽了下,“这就让我走了?我专门跑一趟,话还说的这么直白了,你就这么让我空手回去?”
“我都快吃不起饭了。”
六百两。
他六岁大的时候身上就不止揣六百两了。
皇上瞪温玹道,“你爹比朕有钱。”
“他的钱一堆人盯着呢,”温玹道。
“……盯着朕的钱的人会比盯着你爹的少?”皇上怒道。
温玹看着皇上道,“皇上的小金库,谁敢盯啊?”
没人敢吗?
眼前站着的不就有一个。
但见温玹手里把玩玉佩,显然一点不表示,玉佩是铁定不会还了,太后可难缠的紧,绝对够皇上头疼的。
李公公憋笑道,“要不皇上您借三少爷一点儿?”
皇上眉头一挑,问温玹,“你要借多少?”
“越多越好,”温玹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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