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娇记事 !
话音未落,就传来一道清冷的讥笑声,“欣赏他找死的本事吗?”
赭色锦袍男子,“……。”
温兄说的也没错。
他们是纨绔,但平常最多也就找点打,不像季家少爷,一上来就直接找死。
可能是因为有个护短的爹,没怎么挨过打吧,太平镇又是个小地方,县官最大,横行霸道也没人敢管,可这里是京都,天子脚下,要这点觉悟都没有,迟早会英年早逝。
煜国公府三少爷吃了药,但胸口还隐隐作疼,但更让他不爽的还不是内伤,而是……
他拿起茶盏猛然灌了一口,然后吐掉。
一连漱了七八回,还不够。
“添茶。”
天蓝色锦袍男子奇怪道,“药有这么苦吗?”
就算再苦,一两回什么味也该漱没了,温兄这样子不大对劲啊。
这么反常,他不得不多想了下,就想到男子之前被扑倒的事,眼睛猛然睁大,“该不会是被……。”
男子一记眼神瞪过来。
天蓝色锦袍男子忙把嘴闭上了,只是脸上的笑容那是越来越大,活像一只迎风绽放的盛世牡丹。
赭色锦袍男子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的打转。
怎么感觉气氛不大对劲?
明明他就在,人家说话也没有背着他,总感觉自己疏忽了什么?
两人本是要送煜国公府三少爷去四海书院的,现在受了内伤,只能把他送回煜国公府。
两人有负煜国公夫人所托,但平老夫人再生气,应该也不至于在自己亲孙子被砸伤后还要杖责他。
三人前脚出药铺,后脚一坐在那里喘了半天气的小厮也起了身。
药铺小伙计道,“哎,你好了?”
小厮理都没理他,径直离开。
再说和顺侯世子被季清宁踹桌子赔钱的事一阵风传开,所到之处,无不大笑不止。
也有笑不出来的,比如和顺侯世子本尊。
本来赔钱就够憋屈的了,谁想到这事还会传的人尽皆知,让他沦为笑柄。
为了找回面子,和顺侯世子不得已把煜国公府三少爷拉出来做垫背的,人家煜国公府三少爷被砸的吐血都放季家少爷一马,他一个侯府世子给人赔礼又算得了什么?
一句话,倒是成功把大家的嘴给堵上了。
毕竟这是事实。
季家少爷被拎着脖子带走,一顿饭的功夫就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是他们亲眼所见。
能让煜国公府三少爷这般忍耐,看来季少爷是赵王府小郡主准夫婿无疑了……
和顺侯世子把事办砸了,又丢了脸,赶着去消茂国公世子的气,添油加醋,把自己脑补的部分说与茂国公世子听。
茂国公世子怒不可抑。
这时候,小厮推门进来。
茂国公世子问小厮,“赵王府当真要把檀兮郡主许给那季家小子了?”
小厮有点懵,“没听说这回事啊。”
“那煜国公府三少爷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过了那季家少爷?”茂国公世子的贴身小厮问。
小厮正是在药铺装病偷听的那位,忙道,“是那季家小子狡猾,趁着肃宁伯世子他们不备,趁机跑了。”
“他走的时候,煜国公府三少爷都还没醒啊。”
小厮还没说完,和顺侯世子的脸已经像是被人打翻了颜料盘似的了难看了,尤其茂国公世子瞥过来的眼神,让他浑身都不自在,好像自己脑门上刻了个大字——
蠢。
“敢耍我?看我不去宰了他!”和顺侯世子抓起桌子上的折扇就起了身。
然而就在他要开门出去的时候,身后飘来小厮的说话声,“不过肃宁伯世子他们说那季少爷的爹揍断了煜国公两根肋骨。”
小厮觉得这事肯定是假的。
是绝不可能的事。
但云阳侯世子和肃宁伯世子向天借胆也不敢这么败坏煜国公的名声。
和顺侯世子都开了一半的门,听到这话,赶紧转了身,“此事当真吗?”
若是真的,那他被踹桌子赔钱被人踩着立威就不算什么了。
再说季清宁,和小丫鬟拎着酒菜回小院,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铁叔出来。
小丫鬟高兴的迎上去,结果看到自家爹暗沉的脸,笑容渐渐凝固,往后退了两步,躲季清宁身后去了。
“铁叔,”季清宁唤了一声,道,“是我要她带我出府的,铁叔要骂就骂我吧。”
小丫鬟委屈道,“府里没人做饭,我们才出去的。”
铁叔瞪他,“去买几个菜,用得着少爷一块儿去吗?”
小丫鬟缩着脖子,不再吭声。
季清宁头大。
是她要出去的,她也说了是她,铁叔怎么就逮着自己女儿骂呢。
不过小丫鬟大概也是挨骂惯了的,皮实的很,探出脑袋问,“爹,你和老爷去煜国公府,真的揍了煜国公吗?”
“嗯,”铁叔敷衍了一句。
小丫鬟瞬间就站直了身子,清亮的眸子闪着八卦之光,“老爷真的揍断了煜国公两根肋骨吗?”
“没有的事。”
说完,又觉得不对劲,眉头拧着道,“怎么这么问?”
小丫鬟道,“煜国公府三少爷身边跟着的两贵公子说老爷揍断了煜国公两根肋骨。”
铁叔眉头拧的松不开。
他转身进府。
刚转身,又回头道,“你们又碰上煜国公府三少爷了?”
小丫鬟要说街上发生的事,被季清宁抢先了一步,“碰巧遇上了。”
她可没撒谎,真的是碰巧。
说完,怕铁叔盘根问底,把手里的酒提起来道,“铁叔和我爹肯定还没吃吧,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不迟,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铁叔看着酒坛子,再看一眼小丫鬟手里拎的食盒,眉头微皱了下,但也没说什么,只接过酒坛就转了身,去了书房。
书房内,季怀山站在那里,正看墙上挂的一幅画出神。
背影有些萧索落寞。
铁叔把酒坛放下,笑道,“少爷孝顺,去酒楼给老爷买酒了。”
“还有饭菜,”小丫鬟补了一句。
季怀山转身,季清宁看清他脸上的伤,淤青比在街上看到的更严重些,应该是没做处理,她道,“爹受伤了,没请大夫?”
“一点皮外伤,不碍事,”季怀山道。
“你身子还没好,以后这点小事让管事去办,没要紧事就不要出府了。”
小丫鬟把饭菜摆出来。
铁叔赶人道,“我和老爷有事商量,你陪少爷回自己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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