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子妃不当也罢 !
传说中的楚姣梨,竟是这般无理取闹的小女人么?
她抿了抿唇瓣,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后退了一步,道:“王妃,欢离只是代表中罗与北冥和亲的公主,并非王爷特意寻找,希望王妃不要见怪。”
见楚姣梨退缩,花月锦不甘地咬了一下唇瓣,道:“罢了,回去换身衣服吧。”
站在这儿碍眼不说,在苍穹殿时,花月锦以那样的情形下与她见过面,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楚姣梨轻轻点了点头,望着那紧紧抓着北宫腾霄手臂的纤细的手,声音淡淡地道:“谢王妃关心,我走了。”
语落,她一脸落魄地转身离去。
她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到这儿来,看到的是北宫腾霄与“楚姣梨”的如胶似漆,幸福美满。
北宫腾霄看上去很好,应该没什么大碍,她的担心是多余的,真是令人讽刺……
御王府建了侧妃殿,却未提名,楚姣梨也算是有了一席之地。
一直在别院扫地的玲珑因为楚姣梨的归来也被调回了侧妃殿侍候她。
楚姣梨坐在氤氲着热气的浴桶之中,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般抱着双膝,苍白的面容已然渐渐回温,琉璃般的桃花眸不似曾经般水灵,好似缺少了部分漂亮的光泽,看着黯然神伤。
玲珑拿着帕子擦拭着她被雨水打湿的脸,不由得心疼蹙眉,道:“娘娘,您别不说话,奴婢担心啊,奴婢知道娘娘委屈,这里没有人,您想哭就哭吧。”
她亲眼看着楚姣梨在太子府时对北宫腾霄的心悸,爱慕,情窦初开的美好,犹如梦境一般。
以为他们定能修成正果,却半路杀来了一位楚姣梨永远赢不了的女子。
印象中的楚姣梨是个敢爱敢恨,直言不讳的女孩儿,玲珑从未见过她这般失魂落魄,她隐忍着,憋屈着,泛白的唇似要咬出血般。
她的话似乎冲破了楚姣梨最后一道防线,泪如大坝决堤一般涌出,哭得像个孩子般:“玲珑,我做错了什么?我该怎么办?”
玲珑将无助的她拥入怀中,道:“娘娘,您还有奴婢,奴婢会照顾好您的!”
楚姣梨泪眼朦胧,命运竟给她开了这么大的玩笑,那她现在的存在算什么?她与北宫腾霄的回忆算什么?
她忘不了他的温柔,他怀抱的温暖,他体贴的关怀,现在全没有了,一分一毫都不会被他施舍了……
玲珑安抚地拍着她的肩,见她没了声音,她轻轻蹙起了眉,道:“娘娘?娘娘?”
无意中划过她的脸颊,玲珑蓦地大惊:“天哪,好烫!娘娘,您发烧了?!来人,来人啊!”
碧落殿。
北宫腾霄提笔描绘着宣纸上的画卷,美人一袭如烟般的青衣,墨色的瞳眸温婉动人。
楚姣梨回房后的不久,北宫腾霄也心不在焉地回了寝殿。
他望着画中的女子出神,自她回来那一刻伊始,他的呼吸便是抽痛的。
事情未查清楚之前,他必须抿紧唇瓣,将她的身份咽进肚子里。
“王爷,娘娘发了高烧,似乎烧了好些天了,方才病倒了。”景月面色焦急地禀报道。
北宫腾霄呼吸凝滞,他紧咬着牙,生了病还到处乱走,方才淋了那么大的雨,不要命了么?!
“还不请大夫给她诊治?!”北宫腾霄怒喝道。
景月低着头道:“属下第一时间向王爷汇报,现下已经在诊治中了,请的是最好的大夫,煎的是最好的药,王爷放心。”
北宫腾霄只感太阳穴胀痛不已,他自嘲地冷笑一声,抬手揉了揉穴位,道:“放心?你要本王怎么放心!”
景月眉头轻蹙,神情严肃地道:“王爷,切莫乱了阵脚,眼下您对娘娘越好,娘娘便越危险。”
北宫腾霄只感喉间一阵苦涩,道:“本王再对她无情,她该多难受……”
景月轻叹了一口气,道:“王爷若是担心,深夜后属下支开下人,王爷可以偷偷去看看娘娘。”
“嗯。”北宫腾霄沉沉应了一声。
正妃殿。
“什么?病了?”花月锦蹙起眉,“嘭”的一声,将茶盏用力放到桌上,冷嗤道,“病得可真是时候啊。”
朝她禀报的丫鬟玉儿点了点头,道:“是啊娘娘,她一见到娘娘就想给个下马威……”
花月锦睨了她一眼,道:“那王爷可是去看她了?”
她转了转眸子,方才楚姣梨走了没多久,北宫腾霄便将她撇下了,现下楚姣梨又来了个重病不起……
玉儿摇了摇头,道:“娘娘,殿下不曾关心。”
花月锦微顿了一下,眸色一亮,道:“真的?”
“娘娘,这是王爷送您的。”另一丫鬟从屋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姜汤,道,“王爷说近来天冷,特意命厨子熬了碗姜汤,给娘娘祛寒。”
花月锦望着那碗热腾腾的姜汤挑眉:“王爷可还给侧妃送去了?”
“没有,只有娘娘独一份。”
闻言,花月锦顿时喜笑颜开,美眸透着难掩的得意之色,那中宫欢离不过是个手下败将,深宫待过那么些日子,女人的心思她岂会猜不到?不过,北宫腾霄的态度,她满意得不得了!
是夜,烛火幽幽,屋外的雨势不减,伴着阵阵雷声,很是压抑。
玲珑中了迷魂香,趴在桌上昏迷了。
北宫腾霄快步踏进门进屋内,望着床榻上紧闭双目的女子,心尖一疼。
他抿紧薄唇,坐在床沿,拿下她额头上的湿帕子,抬手抚了抚她的额头,灼烫得吓人。
楚姣梨忧心地蹙着眉,似在梦呓,喃喃地不知道说些什么,眼角不断有泪水溢出,看着揪心。
北宫腾霄为她亲自换了帕子,抬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痕,沉重地叹了一声。
“腾霄哥哥……”楚姣梨声线不自然地喑哑,也不知道是生病了还是哭多了的原因。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忧心的模样,看着桌上热腾腾的药,玲珑似乎是要等放凉了再为她喝下。
他端起药碗,勺子舀起一口,在唇边温柔地吹了吹,唇瓣碰了碰温度,缓缓喂入她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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