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子妃不当也罢 !
“但是有殿下相伴,臣妾觉得好幸福,知道殿下平安无事,臣妾受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
北宫腾霄眼眶微红,怅然道:“你这个小傻瓜……”
“殿下,臣妾真旳真的……好爱你……”
语落,她便沉沉地睡了下去。
北宫腾霄俯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满目怜爱。
十指相扣,两人相拥而眠。
翌日,晨。
楚姣梨缓缓睁开双眸,看到已然醒过来,望着她良久的北宫腾霄,道:“殿下是不是许久没有上朝了?”
北宫腾霄抬手理了一下她鬓角的头发,道:“一直顾着你,哪有空上朝?”
闻言,楚姣梨蹙着眉道:“不行,你得去,若是皇上怪罪,朝臣抗议可怎么办?”
北宫腾霄轻抿了一下唇瓣,道:“本宫不想离开你。”
楚姣梨轻叹了一口气,而后转过了身背对着他,道:“你若不去上朝,臣妾再也不理你了。”
闻言,北宫腾霄旋即变得慌张起来,道:“好好好,本宫这就去上朝,梨儿你别生气。”
听到他妥协,楚姣梨这才松下一口气。
须臾,她便目送北宫腾霄离去,而后缓缓起了身。
晨曦的光照有些许刺眼,也带来了春天的蓬勃朝气,似乎一切都在好转起来。
玉珠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道:“娘娘,您慢点儿。”
楚姣梨俯首,抬手抚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怅然地叹了一口气。
上一世没有保护好这个孩子,这一世竟再次失去,她的内心有说不出的苦。
发生意外时她满脑子都是孩子,细细想来,此事确有蹊跷。
她微微眯起双眸,凝神蹙眉,她有预感,这不是一场意外,恍惚之间,好似有人绊住了她的脚踝。
滚落的时候,脚腕传来一阵疼痛,而后便有被缠绕和拉扯的疼痛。
那是什么……丝线么?
是不是……有人在她的脚踝……动了手脚?
她细细回忆起那日的场景,确实有人碰过她的脚踝,是项旖旎的堂妹,看着她年幼的模样,她便松下了防备。
她蓦然一惊,定是项旖旎,是项旖旎要害她致死!
她旋即睁大了瞳眸,正要开口,忽然感到一阵目眩,有万蚁钻心一般的疼痛。
她喉间感到一阵腥甜,而后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没了意识。
“娘娘!”玉珠惊呼一声,扶着倒在地上的楚姣梨。
几位丫鬟凑上前看,蹙着眉喊道:“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玉珠颤颤地抬起手,放到她的鼻下,蓦地一惊,眼角涌出一行泪。
须臾,北宫腾霄下朝回府。
走进碧落殿,挑开珠帘,便见到闭着眼躺在床上的楚姣梨,丫鬟哭着跪了一地。
北宫腾霄蹙起眉,坐在床沿,道:“娘娘又昏过去了?王御医呢?”
侧首,便见到跪在地上发抖的王御医。
北宫腾霄微微眯起凤眸,厉声呵斥道:“不好好诊治,跪着做甚?给本宫滚过来!”
王御医小声颤抖地道:“回……回禀殿下,娘娘……娘娘她……”
北宫腾霄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抓过王御医的衣领,瞪着他躲闪的双眼,声线低沉道:“说清楚,娘娘怎么了?”
“娘娘她……没了……”
北宫腾霄将他一把推开,怒吼道:“你个庸医,再敢胡言乱语,本宫摘了你的脑袋!”
王御医摔了个踉跄,他跪好,朝北宫腾霄拼命磕着头道:“微臣不敢胡言啊殿下!娘娘真的一点脉搏迹象都没有了……”
北宫腾霄望向楚姣梨,苍白的面容不复往日生气。
“温如玉……温如玉呢?!”北宫腾霄勃然大怒,道,“快把温如玉给本宫绑来!”
“启禀殿下,今日谁也没有瞧见温御医,皇上也在找他……”王御医答道。
北宫腾霄紧咬着牙,难道……温如玉的丹药有问题?
他抬起楚姣梨僵硬且冰凉的手,不断在自己的掌心捂热,有些慌张地道:“梨儿……梨儿只是睡着了,你们胡说,定是胡说……”
听到周遭的啜泣声,他只觉得心烦意乱,怒吼道:“别哭了!全给本宫滚出去!”
“是……”众人起身退了下去。
屋内出奇的安静,静得有些诡异。
北宫腾霄将她的手抚在自己的脸颊上,道:“梨儿,本宫有好好听你的话去上朝,你不要生气,理理本宫好不好?只要是你说的,本宫都会照做,你睁开眼睛看看本宫好不好……”
楚姣梨体内的温度正在慢慢流逝,见楚姣梨丝毫没有动静,他的心猛地一抽,唇瓣轻颤,道:“本宫知道,梨儿最是温柔体贴,你可舍不得本宫心疼啊……可是现在,本宫的心好疼好疼,本宫好希望……好希望你可以醒来,哪怕只是动一动也好……”
他眼角划过一行泪,俯首靠着她的手背,有些脆弱地抽泣道:“梨儿你醒醒,本宫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有和你说,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有和你做,你怎么能这样撒手不顾……”
旖旎殿。
“娘娘。”环佩踏进门内,将门关上,快步走到项旖旎的身旁,小声在她的耳畔道,“楚姣梨死了。”
闻言,项旖旎微不可见地勾了一下唇角,轻声道:“太好了,真是老天开眼。”雀跃之余,她轻轻挑起疑惑的眉,道,“那温如玉不是送了救命丹药么?她怎么还是死了?”
环佩摇了摇头,道:“奴婢也不知,听说那温御医失踪了,今日差点掀翻了整座帝都搜寻他,皇上已经下了全国的通缉令,坐实了他毒死太子妃的事实。”
项旖旎笑道:“竟有此等好事?”
“眼下娘娘不费吹灰之力便少了个眼中钉,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项旖旎眼底划过一丝得意之色,道:“那是自然……”
翌日,楚姣梨出殡,楚姣杏和楚姣棠哭成了两个泪人,太子府挂满了白,北宫腾霄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完了楚姣梨,他坐在床榻上,抬手抚了抚她躺过的绣花枕,眼底落寞无光。
他缓缓将放在一旁的匕首打开,抬手望着自己的手腕,锋利的刀刃不由得慢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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