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农民 !
利用这一次机会,无论是来打击郭启虎还是自己,都是难得的好机会,他们不可能放手,而自己如果要强行干涉的话,只怕会引来更大的政治危机。
那么眼前这个家伙呢?这个时候来向自己汇报,究竟是真的向自己示好效忠,还是已成事实之后,来故意卖乖?他会是脚踩两只船的变色龙吗?
“庆泉,你感觉西江区班子里,可能会牵扯进去的,会有多少人?”霍崇浩沉思良久,方才缓缓地问道。
“这我不好确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副区长钱治国这人,纪委和检察院那边都已经锁定了他,他的问题很大,不过,一切都要讲求证据,需要等调查确证之后,才能确定。”我退缩了一步,没有明确表态。
“那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霍崇浩吐了一口恶气,负手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踱了一个小圈后,方才回到原位问道。
“我的想法是以区里查处为主,最好能控制在西江区这一级自己来解决,但是我也反复考虑过,如果说涉及到区级领导班子成员,市里介入是必然的。
另外,我们区里力量怕也难以承担这样大一个行动,所以我的想法,是公安局这边的问题交给市里来主导,因为它涉及范围局限于公安局内部,波及面不算广,而且是政法系统,难度较大。
而建筑市场这边问题牵扯面较大,但是难度相对较小,所以由我们区里的同志来主导,当然,这一切都必须要在市委,嗯!尤其是霍书记您的指示下来办理。”
我将最后一句“尤其是霍书记您指示下来办理”格外强调,霍崇浩也是心领神会,那也就是说,要排除其他任何人干预介入,包括郭启虎和舒志高!
我的算盘无疑是符合霍崇浩的意图的,区里能够主导整个查处当然最好,我作为区委书记,肯定不会将事情牵扯得太深太广,把整个西江区盘子彻底戳烂,并不符合西江区利益,收拾残局费时费力,在能够控制的范围内根除毒瘤,是最好的。
只是,这只是一个理想的想法,区里的力量吃不下这个烂摊子,市里介入是必然,把公安局这边摊子交给市检察院来处理,而建筑市场反映出来的问题则由区里来解决,这样就是最好的选择了,可以最大程度避免陆剑民介入太深,而蓝哲春这边,要相对好处理得多。
我的善解人意让霍崇浩很满意,仔细斟酌了好一阵后,霍崇浩才算是这中间的弯弯绕完全想清楚。
眼前这个年轻人给霍崇浩又有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感觉,以往霍崇浩感觉的是,这个年轻人有冲劲、有想法、也有魄力和眼光,搞经济是一把好手。
但是这一次,他却意识到这个年轻家伙的政治智慧,成熟程度竟然令他吃惊,已经丝毫不逊于那些浸淫政坛几十年的老油子们了。
“庆泉,你的想法我基本赞同,西江问题,固然有腐败份子和行为参杂其中,但是也有历史成因,尤其是目前西江境况堪忧,前段时间通过狠抓三改运动,对于激励全区干部信心和斗志有很大益处。
可以说,西江区的干部士气已经在缓慢提升中,所以我们应该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局面。”霍崇浩字斟句酌的琢磨着言词,既不能授人以柄,又要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图,
“腐败行为固然要严厉惩治,但是同样要顾全经济发展大局,不要动不动就一哄而上,弄得草木皆兵,我不是说不惩治腐败,但是在调查中,要注意方式方法,要把广大干部和少数腐败份子区分开来,有证据证明的严惩不贷,但是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就需要注意一个度和影响。”
“党的十七大召开,为我们淮鞍的发展也带来一个很好的发展机遇,尤其是国家电力公司建设设备和材料制造基地的这个意图,对于我们淮鞍来说,更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我觉得这不仅仅是开发区,包括西江区和东江区、乃至淮鞍市其他县,都可以从这个基地打造中受益匪浅,西江区也应该要抓住这个机遇,保持相对平稳的态势,要学会驾驭控制局面,迎难而上,力争在明年的一年中,以一个崭新的面貌出现在世人面前,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带领西江区走出目前的困境!”
响鼓不用重锤,闻弦歌而知雅意,我对于霍崇浩话语中隐藏的深意也是心领神会,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一句保持相对平稳的态势,学会驾驭控制局面,那是相当的隐晦而又深刻,就看你明白不明白了。
“霍书记,你放心,作为市委常委、西江区委书记,我保证绝对服从大局,有理有据有节的处理好目前西江区出现的问题,确保西江区来之不易的稳定局面不受大的影响,确保明年西江区社会政治经济发展任务能够圆满完成,不辜负市委的期望。”我也是言语铿锵有力,迎着霍崇浩赞赏的目光坚决保证。
我从凤凰宾馆出来之后回到车上,一阵说不出的疲惫浸润了我的全身。
真是累啊!这官场上的风风雨雨,深不可测的潜壑暗沟,隐藏在背后的明枪暗箭,无一不需要你深思熟虑,三思而后行。
比起西江区,陵台县那片天空显得实在太纯净了,万朝阳、苗月华乃至汪明熹这些角色,简直不值一提。
每一个人的面孔似乎都有一层面纱遮掩,领导的每一句话,你都可以理解出无数个意思,但是怎样捕捉领会到领导的真实意图,理解领悟了之后,在处理过程中怎样恰到好处、拿捏好那个度,那都是考较你的本事,嗯!用书面语言来说,那就是考验你的执政能力和水准。
彭长贵还是第一次见到我有这样的表情,窝在车背后,半晌没有说话,他有些诧异,从后视镜看见这位年轻领导蜷缩在车后座一旁,以手抚额,瞑目不动,一副似睡非睡的表情。
看来这位领导也是遇上了烦心事,这很罕见,至少彭长贵还是第一次遇到。
彭长贵是从部队志愿兵转业回来之后就一直在陵台县政府小车班开车,从最开始的一辆破吉普开始,一开就是十年。
彭长贵不大爱说话,更不懂逢迎奉承,所以在县里一直是开车况最差的车。
不过,似乎我这位年轻领导很是喜欢他的性格,从县长开始一直到县委书记,最后到了淮鞍市区这边,还专门主动征求彭长贵的意见,问愿意不愿意到市委小车班,继续替自己开车。
彭长贵原本不大愿意到淮鞍市区,离家毕竟稍微远了一些,不太方便,不过他回去征求家属意见时,老婆却是把他一阵好批,说难得有领导看得上他,带他上淮鞍市区,离家远点有什么关系。
现在淮鞍与陵台之间的道路修好了,汽车也就是一个多、不到两个小时的事情,老夫老妻的,孩子都十来岁了,又不是什么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离不了,原来在部队一年也就只有那么几天探亲假,还不就这么过来了,现在隔得近了,难道反而还受不了?
他老婆还说,现在孩子还有两年就要考大学了,眼下大学也不包分配了,日后万一找不到一个好工作,保不准还得求人帮忙,这现成一个大靠山,不知道好好抱住,还在想什么?尤其是在得知马本贵的儿子就是通过我的关系,留在了省城工作,那彭长贵老婆就更是心痒痒的了。
彭长贵随后也就开了窍,调到了市委小车班,继续替我开车。
彭长贵也没什么其他爱好,就是爱侍弄车,无论是我乘坐的普桑还是桑塔纳2000型、亦或是现在这辆旧佳美,他都是打整得干干净净。拿他老婆的话来说,那就是他开的车,任何时候都比家里干净。
作为领导司机,彭长贵自然会在有意无意间触及了解到领导一些不为人知晓的私生活,尤其是一些见不得光的私生活,董主任和领导之间的密切关系,又比如肖部长和领导逐渐走近的种种迹象,亦或是昨晚领导的隐秘宿处,甚至那个隐藏在深处的女人。
我很多时候也不怎么避讳彭长贵,应该说是想要避讳也避讳不了,像程若琳的存在,对于彭长贵就不是秘密,彭长贵第一次见到领导和程若琳一起出现,并在第二天早晨去接车时,也就知晓了县里原来的一些传言,并非完全是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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