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农民 !
郑良才忙回复道:“叶县长,小钟这个人我很清楚,他是从基层刚刚调上来的,小钟虽然来县委办时间不长,但工作很努力,文字功夫也颇为了得,文章做得四平八稳,极有文采,是县委办重点培养的青年干部。”
我听后点了点头,既然郑良才对此人的评价也很高,那说明他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我笑了笑,沉声地道:“那就好,下午抽个时间让他过来一趟,我想和他聊聊。”
郑良才说了声好,挂断电话后,他不禁微微皱眉,百思不得其解,其实在我的秘书人选上,他还是动过一些心思的,将自己中意的人选排到了名单的前面,并且对每人的评价都很高,而叶县长没有从那些人里去选,而是直接点了钟业堂的名字,这就有些奇怪了。
他抱着双肩坐在皮椅上,沉思半晌,脑海中蓦然闪过一道亮光,忽地忆起,我这位县长在发展工业方面很有经验,而钟业堂以前是乡里干部,对农村工作很是熟悉,如果选他做秘书,确实可以在身边协助叶县长,更利于我全面熟悉基层工作,这样想来,县委办这些秘书里,也确实只有钟业堂最为适合。
想到这儿,郑良才豁然开朗,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他赶忙拨了电话,将钟业堂叫了进来,客气地将他让到沙发上,微笑着道:“小钟,怎么样,在县委办这段时间还适应吗?”
钟业堂赶忙欠身道:“感谢主任关心,这里一切都好。”
郑良才点了点头,微笑着道:“那就好,最近我的工作太忙,一直没有好好和你聊过,但你平时的表现不错,工作积极肯干,能力也非常突出,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这次叶县长学习回来,钟业堂辞职了,还需要一位专职秘书,我觉得你不错,所以向叶县长推荐了你,叶县长同意下午见见你,这样,你现在抓紧时间准备一下,下午早一点过去,要抓住这机会啊。”
钟业堂先是吃了一惊,脸上浮过一丝不信之色,但很快镇定下来,微笑着道:“主任,感谢您的信任,我一定会好好表现,努力争取这次机会。”
郑良才笑眯眯地端起茶杯,低头喝了一口,笑眯眯地道:“那就好!那就好!嗯!你先回去吧,好好准备一下,不要让我失望。”
钟业堂赶忙起身离开,回到办公室后,走到角落里,拉开椅子,坐在办公桌后,翻开笔记本,在上面列了个提纲,把见到叶县长之后要注意的事项都写了下来,唯恐有所遗漏,又在脑海里模拟着问答,他也觉得这是自己人生中的一次重大机遇,若是能够把握住,说不定就会时来运转,再不必夹着尾巴做人,受尽白眼了。
想到这,钟业堂的心情就有些激动,竟隐隐觉得膀胱里有些发涨,他赶忙合上笔记本,匆匆地去了厕所,闭着眼睛站在便池边上酝酿了半晌,就是尿不出来,急得他出了一脑门子的汗,足足站了五分钟的时间,才断断续续地挤出两股浑浊的尿液来。
钟业堂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重要的任务一样,轻轻抖了抖,便收回软绵绵的家伙,拉上裤链,将腰带系好,走到旁边的水盆前放水洗了手,蘸着水将头发收拢了下,却发现脸上有些发红,就觉得是好运气来了,他便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中午在县机关食堂吃饭时,仍有些魂不守舍,正在沉思时,钟业堂忽地发现同事冯晓珊端着餐具走了过来,他顿时觉得一阵头疼,赶忙抓起两个馒头,起身离开食堂,回到办公室里,把馒头放在档案袋上,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一大叠材料,认真地看了起来,不时拿笔在本子上唰唰地记着数字。
这时,办公室的小刘推门走了进来,见状哈哈一笑,扭头冲身后的冯晓珊道:“小珊,你快看,钟秀才多刻苦,这么废寝忘食的工作,怕是想当先进呢!”
冯晓珊白了他一眼,进屋后倒了杯水,走到钟业堂身边,抢了他的笔丢到一边,递过水去,皱着眉,轻声地道:“钟大哥,先把馒头吃了,有什么要紧的材料交给我好了,我替你写。”
钟业堂笑了笑,摆了摆手,把馒头塞到嘴里,就着温水吃了下去,转头望向小刘,却见他冷笑着望向自己,眼里满是敌意,忙对冯晓珊道:“小冯,没事,我自己能弄过来,你去忙吧。”
冯晓珊哦了一声,转身走回办公桌边,尚未坐下,却听前面的小刘轻声嘟囔道:“一个乡巴佬,还是有妇之夫,至于那么迷恋嘛,他是怎么从乡里调上来的,别人不清楚,我刘华轩是最清楚的了,还不是靠他老婆……”
冯晓珊听后面色一变,转身来到他的面前,抓起办公桌上的烟灰缸,抬手就扬了过去,刘华轩的脸上登时满是烟灰,呛得咳咳地咳嗽起来,冯晓珊冷笑一声,转身出了办公室。
钟业堂叹了一口气,把材料放在桌子上,取了毛巾走到刘华轩身边,递过去,却被他一手拍开,刘华轩满脸怒容,拿餐巾纸擦了脸,扭过头,愤愤地道:“姓钟的,你走远点,用不着你来假装好人!”
钟业堂无奈,只好转身走出办公室,站在走廊里默默地抽了一支烟,顺着窗户向下望去,却见冯晓珊正站在假山边上,和县委宣传部的一位女同志闲聊,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半截烟掐灭,丢进烟灰缸里,转身返了回去。
下午,我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与钟业堂进行了一次深谈,我对这个三十二三岁的中年男人印象极佳,在谈话进行中,钟业堂思路清晰,口齿伶俐,反应速度极快,而且举止庄重,除了刚进屋有些紧张外,其他各方面的表现都非常不错。
我先是轻描淡写地问了李建设的问题,钟业堂的回答倒和庞钧的一致,李建设在任岭溪乡党委书记期间,太过独断专行,得罪了不少下面的干部,当初众人在他的积威之下,不敢反抗,而当林震调到岭溪乡任乡长后,众人见他后台够硬,敢于与李建设叫板,并在几次争斗中占到上风,所以就都倒了过去,当林震提出要搞李建设时,乡里许多干部都纷纷响应。
我笑呵呵地道:“那当时你为什么没有加入其中呢?”
钟业堂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之色,微微摇着头道:“李建设对我有恩,当初做村干部时,他就很看重我,我能当上副乡长,也是与他的提携分不开的,他们说我是李建设的人,这话倒也没错,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我虽然不能公开支持他,但落井下石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我笑着点了点头,似是随意地问了一句,道:“你对林震这位乡党委书记怎么看?”
钟业堂微微点了一下头,道:“他很有魄力,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也善于团结同志,岭溪乡的干部对他还是很服气的。”
我笑了笑,轻声地问道:“那他为什么一直针对你呢?”
这个问题就有些尖锐,钟业堂觉得有些难以回答,想了半晌,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轻声地道:“叶县长,其实我和林震是大学同学,他之所以会去岭溪乡当乡长,恐怕也与我有一定的关系。”
钟业堂虽然没有把话说完全,但我已经意识到,他们两人之间恐怕有些不为人知的旧怨,看钟业堂的脸色尴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便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笑眯眯地岔开了话题,当两人将话题聊到了农村问题时,钟业堂的能力就渐渐显露了出来,开始侃侃而谈,对答如流。
他对于岭溪乡的各自然村的情况了如指掌,对于人口分布,农户状况,人口情况,一般家庭收支情况,水旱田比例及山林面积、畜牧养殖业都做了详细解答,甚至有些数字可以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这让我对他不禁刮目相看,为了进一步考察他,我又把话题逐步升级,扩大到县域经济范围,结果考核最后变成了热烈的讨论,不知不觉间,两个小时竟已匆匆过去。
望着钟业堂眼里兴奋的目光,我笑了笑,缓缓点上一支烟,皱眉沉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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