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在上 !
“哼!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你跨过年都二十岁了!到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我跟你父亲,都这把老骨头了,你要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张夫人看着张伯俊,一脸正色。
张伯俊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不像之前还打哈哈哄张夫人了,严肃的说道,“儿子与琼儿成婚才月余,您就往儿子房中塞小妾,传出去,旁人要怎么说儿子?儿子岂不成了色鬼?再说了,您想抱孙子,琼儿才是儿子的正头妻子,您该盼着琼儿的肚子才是,别打这些歪门邪道的主意了。”
张夫人怒火中烧,一把扫过桌面,将一个茶盘连杯子带茶壶全都扫到地上,砸得稀碎,“歪门邪道?做母亲的给你安排妾室,你本应感谢我为你的一片心意,你竟然觉得我是歪门邪道?俊儿啊,从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啊!自打这个狐狸精进了门,你就再也没听过我的话,你是叫狐狸精迷晕了吗?”
张夫人说着说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又是捧心,又是扶额,前一刻还上蹿下跳,这一刻好像已经要晕倒一般。
张伯俊无法,只得爬起身来扶住张夫人,“娘,你没事儿吧?”
张夫人继续一哭二闹三上吊,“我有事儿,大大的有事儿!叶琼玲嫁进来也一个多月了,肚子也没见动静啊!你若不肯纳小,我死给你看!到时候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这个恶媳妇天生妒妇,逼死了我这个婆婆!”
张伯俊知道母亲这是在无理取闹,便悄悄给叶琼玲使了个眼色。
叶琼玲何等机灵,当即两眼一翻,“啊吖吖,我怎么也这么晕……”
说完,便往地上一倒。
张伯俊本来只是暗示叶琼玲回里屋,不要再杵在这里和张夫人继续正面对峙,哪知道她直接鬼灵精怪的先张夫人一步“晕”了。
这下张夫人也傻眼了。
“她年轻力壮的,好好地给我晕什么?”
张伯俊见张夫人已经不哭了,便回到叶琼玲身边,一把抱起了叶琼玲,“从岳丈家回来的时候,琼儿就说身体不适,怕是病了,还是赶紧叫个大夫进来看看为妙。顺便也给娘看看到底是哪儿不舒服。”
张夫人自己演的戏,现在下不了台了,只好又假装着哼哼唧唧起来。
地上的婆子和那美艳女子被晾在一边,像一粗一细两根木偶。
张伯俊冷冷看向婆子,“还不快把人领出去!没见夫人和少夫人都被这个女人克得生病了吗!不用说,一定是个灾星!”
婆子无语,只好领着女子往外走去。
“哎哎~~别!谁敢把她带走!”张夫人又“回光返照”的窜了起来,“你说谁是灾星呢!我看你怀里那个才是灾星!正宗的扫帚星!”
“娘,您好了?那儿子就让大夫光看看媳妇儿……”张伯俊避重就轻。
张夫人见儿子竟是油盐不进,气得老血都要往外喷,扶住婆子,气呼呼道,“晕!让她晕!晕的了一时,她晕的了一世吗!等她醒来了,我再亲口问她,容不容得下小!容不下,那就是妒妇!”
说完,一阵风似的走了。
张伯俊擦了一把冷汗,把叶琼玲抱紧了些,凑到耳边低声道,“少夫人,可以醒醒了。”
叶琼玲却依然把一双眼睛闭得紧紧地,长长的睫毛,黑黑的眼线,配上吹弹可破的白嫩皮肤,一张小脸如玉般光滑细嫩,樱桃般的唇瓣饱满而又润泽。
张伯俊心中一动,低头吻上去……
“噗嗤……”
叶琼玲一把推开张伯俊,“登徒子!”
张伯俊眼看着娇妻跟自己撒娇耍赖,更是心痒难耐,“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这回娘家一回好几日,你算算,我们隔了多少个秋了……”
叶琼玲从张伯俊身上跳下来,又吩咐丫鬟关上了门,这才狠狠白了张伯俊一眼,“幸亏我回来得及时啊,要不你这小老婆都找好了。”
“我冤枉啊!这不是我娘安排的嘛……我不是也拒绝了嘛!”
“怎么,拒绝了你还好惋惜是不是?”叶琼玲美目流盼,斜着肩膀横了张伯俊一眼。
张伯俊摇摇头,“非也非也,最难消受美人恩,小生有娇妻在怀,还要贪心再往屋里弄个美妾,到时候鸡飞狗跳,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你的意思是娇妻美妾若是能和睦相处,你就乐得享受齐人之福?”
张伯俊邪魅一笑,“你猜?”
“我猜?”叶琼玲挑起了弯弯细眉,“我打还差不多!”
说着,脱下脚上的绣花鞋,抡着鞋底板便追着张伯俊作势要打。
张伯俊不躲不闪,待叶琼玲扑到面前,生生挨了一鞋底板,这才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叶琼玲没想到张伯俊竟没躲开,不由心疼,“你傻啊,怎么不躲?”
“夫人要打,自然不躲。更何况,夫人跟着我,受了这么多委屈,我挨点打也是应该的。”
叶琼玲嘴巴还是嘟着的,心里却已经软了下来,“你也就剩一张嘴。”
“我是不是只剩一张嘴,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叶琼玲羞恼,捂住了张伯俊的嘴,“你……你这个人,好生无礼!”
“都是夫妻了,再以礼相待,怎么生的出娃娃?我娘现在对你横挑鼻子竖挑眼,你要是给她生个大胖孙子,她保证就没话可说了。”
叶琼玲小脸涨红,“谁要跟你生娃娃?”
“你不跟我生?那我恐怕就真的要纳小妾了……”
“你敢!”
“不敢不敢……”
红罗帐中,一双鸳鸯交颈而卧……
乌黑的长发落在张伯俊的肩上,看不出那是谁的青丝。
叶琼玲小脸儿红通通,娇羞不堪,短暂的欢愉之后,喘平了气息,终究还是意难平,“你娘既是生出了这个主意,不把那个女人弄进咱们屋,她是不肯罢休的。其实她也不是为了什么传宗接代,真有心给你纳妾,也不会纳这么一个妖艳的女子,说白了,还不就是为了恶心我。”
大月国同任何一个古代朝代一样,男尊女卑,男子可以拥有一妻多妾,若是正妻不同意纳妾,那便是不贤良的妒妇,是要遭到世人唾弃的。
叶琼玲再懵懂不懂事,也知道张夫人给她的这一招,的的确确是致命的一击。
她所能依赖的,唯一不过是身下的这个男人,她的夫君罢了。
张伯俊岂能听不出叶琼玲的疑虑,缓缓将叶琼玲的身子掰到自己面前,用额头抵着叶琼玲的额头,“你不顾一切嫁给我,图的是什么?”
叶琼玲不爱念书,自不会那些婉转的诗酒歌赋,只淡淡道,“我图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张伯俊像捧着一个陶瓷娃娃一般,轻轻地吻了吻叶琼玲的额头,“那就请你相信我。我不会辜负你,我母亲,暂时我还不能与她对抗,就请你再委屈些时日,待我官途稳妥,说话自然也就有分量了,她必不敢再这般对你。”
“可你……可你若是官途一直不稳妥呢?”叶琼玲心里慌慌的,她可不想和任何一个女子分享男人,更何况,那个女子还那么美艳!
“噗……”张伯俊忍不住笑了,“你就对你夫君这般没信心?”
“不是我没信心,我是怕我挨不了那么久。”叶琼玲绞弄着长发。
“?若我真的一直倒霉,仕途不顺,母亲也一直冥顽不化,处处与你为难,那我就带你搬出去,我们自立门户。”
“真的?!”叶琼玲兴奋的坐了起来,“真的?可是……你们家,就你一个嫡子啊……”
自立门户,与公婆撇开生活上的联系,在一方小天地里做自己的女主人,那是多少旧式女子梦寐以求的事啊!
张伯俊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们家就我一个嫡子,我也就你一个妻子啊。与他们分立门户,又不是与他们撇清关系,我依然还是张府的人,你也依然还是张府的媳妇,只是你不用再受母亲的管束了。”
叶琼玲长这么大,即便是尤氏,也一直教她容忍退让,从没有一个人对她这样纵容,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你……你对我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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