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殊色 !
第六百四十三章 病了
洪妈妈便留在了流云居内当差,做了院内的管事妈妈,虽然同是管事妈妈,以前洪妈妈是管着浆洗房,但浆洗房那边的差事,又苦又累,又没有什么油水,一般人都不乐意去浆洗房干活,就算是身为管事妈妈,有时候下面的人忙不过来时,也不免要出来搭把手,不然耽误了差事,也是要吃挂落的。
而在院子里做主子的贴身妈妈,这活儿就要轻省多了,且又十分体面,若得主子恩赏,家里人都能跟着落一份好处,比起单单做一个管事妈妈来,那是好处多太多了。
洪妈妈这些年也算是慢慢熬下来的,性子沉稳内敛,行事也极有章法,更不是掐尖好强的人,由她这样性子的人,来做流云居内的管事妈妈,香枝儿也比较放心。
对于他们流云居来说,在府里的地位也颇有点特殊,主子也正经是府里的主子,却是半路给认回来的,对府中的规矩一知半解的,对于整个京城的贵族圈子,那更是一无所知,这般的两个主子,不管是在府内,还是在府外,都略显得底气不足,而身为下人,那就更不应该在外面掐尖儿给主子招惹是非了。
香枝儿对院内的下人,也颇多管事,不让他们在外面惹事儿,好在府里现在也还是一团和气,就连她最为防备的小秦氏,都不曾有什么动作,日子倒是颇为的安宁,他们夫妻两人,也慢慢的熟悉起这府中的情形。
一大早,周承泽在院子里打了一趟拳回来,进屋略收拾了一下,便坐在了饭桌前,香枝儿也略收拾了一下,随同他一同坐了下来,丫头从外面提来了早膳,一溜儿的摆上了桌,大大小小十来个碟子,有粥食、包点、小菜,很是丰盛。
将早点摆好,丫头就利索的退了出去,侍候几天,也已清楚这两位主子的习性,用膳时并不需要下人侍候,如今已是不用主子再吩咐,便知已的退了下去。
香枝儿动手,装了一碗肉粥摆在周承泽的面前:“石头哥哥快吃吧,一会儿你还要出门呢!”
周承泽归家来,燕恒这个大哥做得也很是尽责,带着他走坊了家里的长辈,就近的几家族老也去陈访过了,今儿出门,是带他去见几个朋友,这些时日,好似没干几件正经事,却是忙得不得闲。
“你也多吃点,好似都瘦了一些。”周承泽随手给她夹了个点心,皱眉瞧了她几眼。
香枝儿一听,忙伸手摸了摸脸颊:“瘦了吗,我怎么没发现?”
周承泽却是开口道:“咱们刚入府来,事多忙乱也是有,不过你这做少奶奶,倒也不必亲力亲为,将事儿将给下面的丫头来做即可,不是添了位妈妈吗,这院里的事儿,都交给她来统总管着,不必什么事都要你来费神,瞧瞧你,这才搬进来多久,看着都没以前精神了。”
香枝儿听着,不由一阵啼笑皆非,这大早上的才起床不久,看上去显得没精神,那不是正常的事嘛,好笑之余,也心知这是周承泽体贴她呢。
“我没什么事,你只管忙你自己的,你瞧夫人将这么大个国公府都管得好好的,我只不过管咱们一处院子罢了,难道还料理不过来了?”这话可是有说法的,小秦氏那人并不怎么聪慧,如此不聪慧的人,都能将国公府管好,她这么一聪明人,连个院子都管不好,那岂不是个笑话嘛。
周承泽听着这话,直直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点了下头:“凡事适可而止,不可过份逞强,咱们初来乍道,不懂的事儿多着呢,倒也不怕出错,出了错咱们下次记着,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便是了,也不必太过谨慎小心,怎么说我也是这府中的二公子不是!”
这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底气,却是让香枝儿听着,心里一阵发软,点点头道:“记着了,咱们二公子厉害着呢,夫贵妻荣,我正等着二公子为我撑腰呢!”
这俏皮话说得,听得周承泽十分妥贴,他身为大男人,自是要为妻儿撑腰的,见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也不再多说,低头开始吃粥。
一顿饭吃完,桌上份量十足的早点,已只零星剩些残羹,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胃口向来极好,而国公府的厨子,手艺不差,饭食自然也美味。
放下碗筷,香枝儿便唤了丫头进来收拾,丫头都是做惯活的人,动作很是利索,不过片刻便收拾干净,香枝儿拿了套出门的衣裳出来,正待帮周承泽换上,便见红梅进来禀报。
“大公子身边的墨砚,在院外传话,说是大公子身子不适,今儿出不了门了,请二公子自便。”
“生病了,昨儿还好好的呢?”周承泽一听,立马问道:“生什么病?算了,还是把墨砚叫进来我问问。”
“是,奴婢这就去叫人进来。”红梅轻快的转身,叫人去了。
“往日总听人说起大公子身子不好,三天两头都要吃药,这些日子天天跟你一块儿外出,还没当回事呢,谁知,这突然就又病了。”香枝儿见他脸有急色,开口说了一句。
“可不是嘛,这些天我瞧着大哥,也就是人瘦弱了些,也不觉得有病的样子,昨儿咱们分开时还好好的呢,怎么说病就病了。”周承泽略显烦燥道。
不过片刻墨砚就被带了进来,恭恭敬敬的给周承泽见过礼,随即便道:“大公子近日身子都还不错,约摸是二公子归家来,大公子瞧着高兴,精神都比往日好了很多,奴才等侍候的人,瞧着都高兴着呢,谁知公子昨儿晚上就开始有些不舒坦了,奴才当时便想着去请太医,但大公子说没什么大事,没让请,今儿早上一瞧,可不就又起不了身了!”
“已经病得起不了身了?”周承泽大吃一惊,想着昨儿瞧着的光景,何至于就突然严重得起不了身的?
“大公子这身子骨,向来就是如此,有时候刮风下雨,着了点凉,便就又要病一场,药吃下去不知多少,这身子却是一日比一日弱的……”墨砚一句接一句的说道。
“往常太医怎么说?”周承泽眉头皱得死紧,这国公府中,也惟有燕恒一人,待他十分上心,就是亲爹护国公,也就进府那天带着他入了府,之后便再也没见过,他也算明白,燕恒以前跟他说过的,十天八天也见不上一面是什么意思了。
“太医说了一大堆,但小的读书不多,也不太听得明白,大概的意思便是说身子弱,要好好养着,只是养来养去,也总不见好的。”墨砚回道。
连个病症都说不出来,周承泽只觉得一口闷气堵在胸口,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国公爷与夫人,可有过去瞧过大公子了?”
“不曾,大公子三天两头的便要病一场,国公爷也只是吩咐请大医,倒不怎么去探望,夫人担心过了病气,只咐附下人好生侍候……”
周承泽听着这些,心里倒不气了,亲爹都不关心,不在乎,还指望别的什么人在意不成,心绪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冲墨砚摆了摆手道:“你先回去好生照看大公子,我一会儿过去探病。”生在这样的人家,富贵无双不假,但人情却也淡薄如斯,面上功夫都不用做,竟是冷淡如此。
“要不要我过去看看?”见他面色不郁,香枝儿问道。
“已经请了太医了,看看太医怎么说,我一会儿过去瞧瞧,虽说有下人侍候,难免有不经心的地方,大哥待我不错,如今生病,我去照看一下,也不枉他待我的情意,若有什么事,你便使人去琳琅轩寻我,好生照看家里,我这就过去了。”周承泽说着,也没再换衣裳,便大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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