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在上 !
“咱们俩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能让你的兵别嫂子嫂子的喊吗?”
七皇子立马转身,“小千千脸皮薄,说还没过门儿,不许喊嫂子。都给本王改口,喊姐,听到没!”
“是!千千姐!”
“……”豆腐,哪里有豆腐,比铁还硬的那种,叶大小姐想自杀。
火焰军驻扎在一片山清水秀环抱之中,叶千玲发现七皇子到了这里,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不再是那个玩世不恭、桀骜不羁的得宠皇子了,他在这里,更像是一个普通人,他跟小兵们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甚至搭手帮灶火兵添柴烧火,忙得像个猴子,又像个大家长,统帅着这里的所有人。
午饭是露天吃的,数百人围成了几十个圈子席地而坐,每个圈子中间生着火,烤着肉。
七皇子带着叶千玲挤在一众小兵之中,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火焰军的兵哥哥们大多是十五到二十的年龄,正是闹腾的年龄,平时操练极其辛苦严格,难得叶千玲来了,被开了一天假,一个个都开心得小孩心性暴露无遗。
被这样快乐的气氛感染着,叶千玲的心情也好起来了,把叶府里的那些糟心事儿统统甩到脑后,连饭都多吃了一碗。
七皇子被拉到别的圈子去喝酒了,叶千玲和赵云雷坐在一起,悄悄问道,“你们打过仗吗?”
赵云雷也喝了不少酒,好在他脸黑,看不出来红,大着舌头道,“当然。大将军带我们在西疆打了三年,把那帮柔然侉子打得屁滚尿流。”
“那你们怎么回来了呢?你们回来了,西疆谁来镇守?”
赵云雷的脸上突然蒙上一层灰蒙蒙的伤感,懊丧不已,“大将军没跟嫂子说过吗?”
“你喊我什么?”叶千玲佯装板起脸。
赵云雷连忙改口,“大将军没跟千千姐说过吗?”
叶千玲摇摇头,“我跟你们大将军认识还没到三天呢!”
“三天就定下终身,我们大将军速度够快的啊!这么快法儿明年这时候就能抱小将军了。”
“……”哦尼玛,这真的是古代吗!为什么每个人都豪放得令人发指?
“火焰军刚成立的时候,只是大将军王府里护卫队而已,大将军为了好玩儿才取了这么个名字,三年前,大月国附属国西疆柔然国突然起兵,武皇指派逍遥侯李胜为镇国大将军,带兵镇压,不曾想一镇压就是半年,竟连吃败仗,那柔然可汗气焰大涨,大放厥词,说要带兵过关,逐鹿中原。”
赵云雷又喝了一杯酒,总算是开始说正事。
“武皇得到这个消息,决定亲自领兵征讨,我们大将军对武皇道:这等小仗,何须劳动父皇,儿臣替父征战,一月之内,必然将柔然大军逼出关外。”
“可是武皇哪里敢相信当时刚刚年满十五岁的大将军呢,再说柔妃娘娘也舍不得大将军如此小小年纪便上沙场征战啊!满朝文武也皆是反对。”
“我们大将军见请命不成,干脆连夜带着我们千人队伍直接离京前往西疆了。我们这些人全都自幼便跟着大将军习武的武童,跟着大将军,每人只带了一袋粮,一柄剑,两匹马,白日骑一匹,夜中换另一匹,如此,不眠不休三日,便赶到了西疆。”
“到了西疆,大将军也没有通知当地太守和已经驻扎在那边并且吃了败仗的镇国大将军,而是带着我们悄悄驻扎在敌营二十里之外的一个山谷之中,吩咐我们把每人带来的两匹马全都放了,又把身上剩下的所有粮食都煮了,那一顿我们每人都干了三大碗饭,然后把碗也摔了。”
“大将军没有说什么鼓动军威的话,只告诉我们,这一仗,只许赢,不许输,想吃饭的,去敌营里煮,想回家的,抢敌人的马,想继续跟着他,就提着柔然大将军的人头当军令状!”
赵云雷说到这里,突然顿住。
叶千玲正听得有味,仿佛身临其境,也浑身都紧张起来,“然后呢?你们就一千个人,粮也没了,马也没了,怎么去斗蛮族的十万悍军啊?你们到底最后赢了没啊?”
赵云雷哈哈大笑,“要是没赢,谁来娶千千姐做将军夫人啊?现在跟你说话的难道是鬼魂不成?”
叶千玲小脸通红,埋怨道,“也是哦,那你快说嘛,后来到底怎么样了?你们是怎么打败柔然大军的?我说你好好一个武官,说话能不能别学那些酸文人总是大喘气儿,能一口气说完吗?”
赵云雷被叶千玲说得也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接着道,
“放了马摔了碗以后,大将军便带着我们睡了一觉。”
“睡了一觉?”叶千玲吐血。
“对,除了留了两个哨兵轮流放哨,其他人全都在山谷中饱饱的睡了一觉,一觉睡到月上柳梢,大将军这才把我们全都喊了起来,这个时候的火焰军,吃饱睡足,一扫过去三日的奔波疲累。”
“我们就这样迅速的伏行到柔然军的营地之外,大将军指派我们兵分三路,一路专门杀守卫巡逻的哨兵,见一个抹一个脖子,以防他们吹号角,把整个营地的兵都吹醒了,一路专门放火,烧他们的帐篷, 还有一路跟着大将军,直接杀到了柔然将军的帐篷里。”
“那柔然将军当时正搂着两个抢来的月国少女睡得香,被大将军直接光着屁股拖出了帐篷。而此时被点的那些帐篷也都烧起来了,整个柔然大军乱成一片,哭的哭,喊的喊,也有警敏悍勇的意识到不妙,拿着兵器与我们厮杀起来了。”
“大将军抢了那柔然将军的汗血马,提小鸡一样提着柔然将军坐在马背上,气势无敌的喊道:柔然国千百年来乃我大月国附属国,受我大月国庇护,竟敢欺世盗名,造反作乱,若立即放下兵器投降,便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敢反抗,便如你们的头儿一般,血溅当场!说完,便一剑削了那柔然将军的人头,提在手上挥舞了数下。
“可怜那柔然将军,刚刚从温柔乡里醒过来,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已经命丧黄泉,先在人间见了活阎王,又去地下见了真阎王。”
“柔然军再悍勇,见到本营将军的人头都被人家割了,那血洒在无数柔然军的脸上头上,把他们的魂儿都吓飞了,谁还敢继续打仗,跑的跑,散的散,连马都不要了。”
叶千玲听得入了迷,“天哪,这要是放到现代,能拍一部电视剧了!”
“什么?线袋?”赵云雷一脸茫然。
“啊……没什么没什么……那个,后来呢?”
“后来啊,柔然大军散了,我们抢了他们的马和粮,又把被他们掳到军中的百姓全都放了。捷报传回京中,武皇龙颜大悦,让大将军班师回朝,留下逍遥侯继续镇守就行了。可是大将军说这一夜不过是用计出奇制胜,若是真的打起仗来,还是讨不到柔然大军的便宜的,决定留下来亲自镇守。”
叶千玲抬眼看了一眼混在人群中的七皇子,不经意的挑眉一笑,真没看出来啊,这小子在力量悬殊时绝不气馁,侥幸获胜后也不骄躁,竟是个有勇有谋的。
“武皇知道自己的儿子脾气倔强,他说不回去,便召不回去,干脆就让逍遥侯回京述职,把镇国大将军的位子让给了我们大将军。”
赵云雷说完,又喝了一杯酒。
叶千玲一愣,这武皇脑子是被驴踢了吧……他这样做,岂不是在给自己儿子结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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