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鬼才 !
尚药局奉御是谁?全京城都如雷贯耳。少年神医、太傅孙女婿、皇十六子心腹。他们差点就因自己的无知付出惨痛代价,幸好常待大人有见识,认出拍桌子的人便是当朝如日中天的少年神医,否则出了事,大家的乌纱帽都保不住。
与此同时,他们也反应过来,尚舍局的四公子喝斥半天,聚鲜楼的小二、女婢、保镖,都无视他不管,可想掌柜已经下令,不要多管闲事。
换做平时,若有闲杂人等到聚鲜楼搞事,别说用力拍桌子,就是大声说话,也会立马被人轰出去。
朱鑫海呼叫店小二半天,结果没人鸟他,顿时让他又急又气,搞不懂今天的聚鲜楼是太忙还是怎么了,居然没人来管事,真见鬼。
“你叫完了吗?轮到我了。来人,把这家伙给我带楼上去!”周兴云霸气了,一举动让楼阁吃午饭的官爷们瞠目结舌。
在座的官员,谁不知聚鲜楼的双子殿,是下楼容易上楼难,食客每上一层,都意味他的身份与地位更加显赫。
在第三层阁楼用膳的官员,要把人赶下楼何其简单,但要把人带上楼……那就看你有没有那资格了。
聚鲜楼的女婢马上望向瑾润儿,刚才掌柜交代他们静观其变,如今周兴云喊人将朱鑫海带上楼,他们自然要征求少女意见。
瑾润儿轻轻点首,一名女婢立马走到朱鑫海面前,彬彬有礼的邀请:“公子这边来。”
由于周兴云要带朱鑫海上楼,而非把他轰下楼去,所以女婢的态度十分友好。
朱鑫海瞬间蒙逼,因为他看见瑾润儿闲庭漫步的从楼上下来,看似非常纳闷的迎上周兴云:“周大人,聚鲜楼乃食堂,并非府衙,下次还请您高抬贵手。”
瑾润儿温文尔雅的提醒周兴云,不要在她地盘搞事情。
“瑾姑娘刚才不是说,若有需要,尽管叫唤您吗?小弟敢情当真了。”
“奴家说的是用膳方面的事。”瑾润儿显露一抹不悦,周兴云算准她没走远,在暗中观察,才故意小题大做,扰得所有食客不得安宁,逼她出来调和气氛。
“哎呀,原来是小弟会错意,那尴尬了。现在怎么办?”周兴云一脸无辜的装疯卖傻。瑾润儿顿时没脾气的白了他一记媚眼:“请跟奴家上楼。周大人身份尊贵,乃我朝炙手可热的贵人,奴家没理由妨碍大人邀请朋友到楼上用膳。”
周兴云早已今非昔比,不再是初到京城时,上一品学府面试的无名小辈。瑾润儿给足周兴云面子,配合他演戏,彻彻底底给尚舍局家的四公子来了个下马威。
兵部尚书家的千金,和户部尚书家的千金,无疑是同一级别,瞧瑾润儿对周兴云恭恭敬敬,一口一声周大人,朱鑫海不吓得瑟瑟发抖才怪。
瑾润儿在前面带路,唐远盈赶紧挽住周兴云胳膊随行,聚鲜楼的女婢瞧朱鑫海还茫然若失,被眼前匪夷所思的景象弄得不知所措,只好再次开口邀请:“朱公子这边来。”
朱鑫海紧随几人上楼,越走越是心惊,因为他发现瑾润儿踏上第四层楼阁后,完全没有停下脚步的势头,笔直朝第五层楼走去。
那岂不是说,周兴云在朝官职,最低也是从三品大官?
诚然,瑾润儿这么做,只是配合周兴云演戏,故意抬高他的身份,好让朱鑫海心惊胆战。还有就是,周兴云乃太傅孙女婿,皇十六子心腹,连她爹都想结交的朝堂宠臣,实际名望与地位,远比大部分徒有虚职的三品官员高,已具备足够的条件到第五层阁楼用膳。
反正聚鲜楼的规定,都是她瑾家说了算,即便周兴云是个平民,她想带他上楼,谁能阻止她?谁敢阻止她?
以前朝堂百官没有巴结周兴云,是因为大家都在静观其变,不知道周兴云属于哪方阵营,想摸清楚状况,免得误判形势站错队。
但是,前天周兴云弹劾许太傅和皇十六子,昨天皇十六子与许太傅非但不针对他,还暗送秋波,在皇太后面前赞赏周兴云忠耿,是我朝不可欠缺的栋梁。
如今文武百官全都弄明白了,周兴云乃真宠儿!皇十六子和许太傅,都是打从心底看重他,想把他拉入阵营。
瑾润儿相信,今天百官上朝归家,第一件事就是寻思通过什么渠道,和周兴云搭上关系。正因如此,她才决定把周兴云带到第五层阁楼,做个中间人,让楼上用膳的官爷,结识传闻中的少年神医,无形的卖给他们一份人情。
瑾润儿没有告诉周兴云,昨天便有人预约宴席招待王御史,此时他们都在五层楼阁用膳,大家的目的正是想通过王御史,结识他这位朝堂新贵……少年神医。
“几位请坐,午膳要吃点什么吗?”瑾润儿蓄意而为,将周兴云几人,带到王御史一席人旁边的桌椅。
“瑾姑娘的地盘,由瑾姑娘做主。”周兴云上楼看到王御史,立马就明白瑾润儿在打小算盘,索性一语双关回应少女。
周兴云明面上的意思是,瑾润儿乃聚鲜楼的掌柜,她比任何人都了解食堂的拿手好菜。潜意思则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你丫头别有用心,把我带到一群大官爷隔壁坐下,我能说啥?我听你安排就是。
“那奴家就不客气了。”瑾润儿千娇百媚风骚一笑,显然领悟到周兴云话语中的潜意思,走着优雅地猫步,朝王御史一席人走去。
王御史一席官员,瞧瑾润儿带着个年轻小伙上楼,还坐在他们旁边,都觉得很莫名其妙。但是,王御史喜出望外的对大家说了些话后,众人立马就恍悟,原来瑾润儿带来的年轻小伙,正是他们迫不及待,想要结交的少年神医。
宴席上的官员不无大赞,瑾润儿真是及时雨,如今周兴云就坐在隔壁餐桌,王御史只要过去搭话,大家即可并桌畅饮了。
“诸位大人,周奉御似乎有点私事要解决,请见谅。”瑾润儿走到王御史一席桌前,告诉大家周兴云正在办事,暗示王御史过会儿再去搭话,免得扰乱周兴云的计划。 “贤侄女太谦虚,我们还得感谢你。”
“各位大人客气,润儿先行告退了。”
“替我向尚书大人问好。”
瑾润儿走开了,周兴云总算可以坐下来,好好跟尚舍局家的四公子谈是非。
“你知道我是谁吗?”周兴云不轻不重的问道,想必小家伙现在已经意识到,他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家伙,比他家老爹还牛逼的人物。
“小民有眼不识泰山,敢问周大人是……?”
“连我是谁都不认识,你丫嚣张个毛线!”周兴云又是一巴掌拍桌,嘭滴巨响把朱鑫海吓得从椅子上弹射起立。
只不过,唐远盈的反应却把周兴云逗得哭笑不得,他一巴掌拍在桌面,小女人也被吓得起立罚站,这是要搞笑吗?
“远盈你站起来干什么?我没骂你,别怕哈,到我腿上坐。”
“嗯。”
周兴云招招手,让冰清玉洁的美人儿坐他腿上,唐远盈赶紧点头,楚楚可怜到他怀里。
“朱公子,我问你,前天你是不是去云侠客栈,打伤我剑蜀山庄门人?”
“不是!不是我干的!我不会武功,怎么可能打伤贵派门人。”朱鑫海诚惶诚恐的解释。假如打伤剑蜀山庄门人的人,不是兵部尚书家的轩辕大小姐,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告诉周兴云真凶是谁。
“我知道你不会武功,我还知道打伤我师弟的人,是兵部尚书家的千金。我要问的是,当时你在不在场。”周兴云十足个欺男霸女的恶棍,一边审问朱鑫海话,一边搂抱唐远盈,贼手不检点的作怪,挑逗得少女脸红耳赤,娇羞的把头埋在他胸膛嘤嘤嗯嗯。
“小的在场……”朱鑫海兢兢业业的回道,此时他已察觉隔壁桌,坐着一席高官权贵,周兴云胆敢在他们面前拍桌,可想象周兴云有多么霸气。
如今权臣们都看笑话般望着他,不发表任何意见,足以显示出周兴云超凡身份。
“比武切磋,胜败常有。我师弟败了,他无话可说。但是,士可杀不可辱,比武后是不是你羞辱我师弟,羞辱我剑蜀山庄,还把碎银扔地上,辱骂我们剑蜀山庄门人全是讨要饭的!”
周兴云没有询问朱鑫海,是谁仗势欺人,把碎银丢地上羞辱吴杰文,而是直接把罪名扣他头上,让他自己看着办。
“不是我!周大人冤枉!那天轩辕小姐忘带银两出门,是伟愈,谏议大夫家的二公子伟愈垫的钱。双方比武之后,我跟随轩辕小姐离开,伟愈拿碎银给贵师弟做汤药费!”
朱鑫海果断将谏议大夫家的二公子供出来,谏议大夫官品和他家老爹不相伯仲,得罪也就得罪了,两家大不了横眉瞪眼,反正谁也参不动谁。
周兴云的身份显然非同一般,能上双子殿五层阁楼设宴的人,几乎全是朝堂举足轻重的大臣,官职最低也是从三品,他家肯定招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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